漫遊薄荷綠大海

光陰似箭，不知不覺中開刀至今已屆滿六個月。從術後兩個月起，表面看起來我的生活已恢復常態，照常上班、值班、遊山玩水、參加戶外活動…，但其實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歷程。

大約術後三個月左右，我的膝蓋開始痠痛，剛開始是右腳，後來連左腳也一起。原本我的右膝蓋就不好，認為是左腳開刀後加重右膝蓋負擔才會發作，但左腳傷口好了後，左膝蓋為何也來湊熱鬧？膝蓋發作的過程是先發冷，天氣越來越熱，膝蓋卻整個是冰涼的，接著開始痠，然後痛。我去看醫生做復健，但效果不大。那一段時間心情滿憂慮，如果腳好了但膝蓋壞掉，恐怕比以前更慘。 

拇指外翻開刀終於滿兩個月了。兩個月時間雖然不算很長，但是也不太好過。有一個星期真正躺在家休養，之後少量的工作、行走。出院半個月後回診，醫師說不必再穿石膏鞋，只需穿彈性襪套，再選好走的鞋即可。如蒙大赦般，我穿上勃肯鞋，丟掉手杖，慢慢地踏出步伐。但左腳畢竟還是不便，走路因此不平衡，不但容易疲勞，長久下來右膝關節開始痠痛了。

出院過兩周後才回診。12點多到達候診室，才看到25號，我掛了45，可有一段時間好等了。同一時間有五六人都穿著石膏鞋，原來都是同一天或相差兩天開刀的病友，大家馬上就聊開來了。

出院時只開了止痛藥，一天兩顆十天份，因為不很痛，吃了三天後就沒有再吃。住院醫師說腳趾不舒服可以冰敷，我只有敷了幾次。回診時聽病友說冰敷消腫很快，早知道還是應該常敷。冰敷以不超過30分鐘且每次間隔30分鐘以上為原則。

第二天我可以自己下床，推著點滴架去洗手間了。早上醫師來巡房，只交代大拇趾要常轉動很快就離開了。沒辦法，他的病人實在太多了，而且今天有門診。病人應該先把問題想好，才不會來不及請教。

我是1月13日到林口長庚報到，14日上午開刀。這個晚上住院醫師來將痛腳標上記號，隨後護士把它用紗布綑紮起來。半夜就開始禁食，清晨開始打點滴。十點半終於移送往，長庚醫院很大，躺在病床上搖晃到開刀房，不必打麻醉都已半暈了。一整個匆忙混亂中，像貨物一般被送進開刀房，想跟家人擁抱道別一下的時間都沒有。

去年11月去看陳醫師的門診，排到的開刀日期是今年12月底。護理師安慰我們，如果想提前開刀可以常打電話到門診，如果正好有人退出就候補進來。我計算了一下行程，覺得一月底是最適當的時間，便在12月打去，麻煩護士登記起來。沒想到她說我給的 range太小了，這樣候補到的希望幾乎沒有，一般都登記三個月…。於是我也不敢抱太大希望了。

十月初我終於覺悟情況已走到不得不嚴肅面對的地步。對一個喜歡四處趴趴走的人來說，不良於行真是最大的身心煎熬。認真請教朋友的家人，也上網谷歌，很神奇的是多筆資料都指向同一個醫師。於是我毫不猶豫立馬去預約，能排到的日期卻已是一個月之後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