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三月開始做鳥調。新手上路,最困難的是記鳥音,偏偏鳥音如人語,有各種狀況情緒,嬉鬧聲、警戒聲、乞食聲、求偶聲…,還會模仿其他種鳥,變化多端。一種就如此,何況許多一起鳴唱。需在吱喳吵雜中馬上辨識出種類數量距離,真是很頭痛的事。出野外根本無暇用相機,連望遠鏡都用不上,只能靠一雙很不可靠的耳。終於工作告一段落,到台大校園閒散漫步,輕鬆賞花賞鳥,尋回久違的幸福感。
二三月開始做鳥調。新手上路,最困難的是記鳥音,偏偏鳥音如人語,有各種狀況情緒,嬉鬧聲、警戒聲、乞食聲、求偶聲…,還會模仿其他種鳥,變化多端。一種就如此,何況許多一起鳴唱。需在吱喳吵雜中馬上辨識出種類數量距離,真是很頭痛的事。出野外根本無暇用相機,連望遠鏡都用不上,只能靠一雙很不可靠的耳。終於工作告一段落,到台大校園閒散漫步,輕鬆賞花賞鳥,尋回久違的幸福感。
已連下多日雨的星期天午後,房子和心情都快發霉了,決定到市中心去逛逛,順便到朋友介紹的衡陽街油行採買。搭車途中突然發現油行周日休息,就改計畫去逛台大校園。
圖書館前方的大草坪展示兩件藝術創作。創作理念都寫得很好,表達年輕人的壓抑,思尋求出口的渴望。至於作品有無傳達出這樣的精神與深度,或是美感,每個觀者應該有不同評論。
台大校園終於重新開放了。兩個多月的禁入,雖不致造成生活上的影響,對我卻是心頭的隱隱缺憾。再度進入才發現,在夕陽餘暉中每一處都那麼迷人,那些熟悉的花草讓人十分眷戀。先去探訪盛花期的風箱樹,高雅的清氛瀰漫整座農場。草坪上許多莘莘學子忙著拍照,原來代表畢業季的鳳凰花和阿勃勒已悄悄盛開。三個月的惶惶禁閉終於撥雲見日,如獲新生的感覺真好,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將是此生難忘。
一進入台大舟山路口,就看到台灣欒樹上掛滿紙片,仔細一瞧,上面有說明。「平腹小蜂卵蜂卡:為源自本土的寄生蜂,可用於防治荔枝椿象的卵,保存或懸掛時需小心螞蟻的危害」。
我第一次觀察到荔枝椿象是2015年4月http://blog.xuite.net/mhps22/blog/311420477,那時候北部地區的資料還不算多(台大校園是2014年發現),但中南部已經算嚴重,因為蔓延速度太快了。事隔三年,幾乎每個小學生在校園都見過,網路上一堆疫情報導,有些縣市甚至祭出收購蟲卵…,可見情況已嚴重到動搖國本的程度。
初春的週五下班後,和暖的天光召喚著辛勤一周的靈魂,繼續待在室內將是莫大的罪惡,於是偋棄前往健身中心的慣性,走向校園裡未定的一方。踩著野花鑲邊的小徑,青春的氣息從腳底蔓延至全身,不禁手舞足蹈起來,與枝頭嫩芽一起搖擺。舉目游移著樹梢,搜尋鳳頭蒼鷹的蹤跡,母鳥入巢的時間越來越長,產卵的日子應該近了。
繞到總圖背後,從一長道工程圍籬旁鑽出來,終於看到黑森林的一角。校園又要新起大建築了,不想過問那會是什麼,只想到黑森林必將不復。即便是傍晚時刻,都幾乎承擔不起黑森林這美名。旁有高樓,樹冠層疏落,加上工程長期的噪音與干擾,前兩年築巢的松雀鷹願回來否?
在台大農場看到一種作物,枝條細長葉痕明顯,從基部就分枝,葉形寬大,果實非常多。植株看起來健壯油綠,果實討喜可口,卻沒有動物昆蟲光顧,該不會是有毒吧? 果實和葉形很像油桐,搜尋資料才知道同樣是大戟科的鼎鼎有名的痲瘋樹。
網路上介紹痲瘋樹很多,說明名稱由來卻很少。有兩種說法,一說其萃取物痲瘋酮為治療痲瘋病的特效藥而得名。另一說,痲瘋樹果實有毒,早期痲瘋病人用以塗抹在發病處,抑制病症的痛苦。兩種用法並不一樣,但可以確定的是痲瘋樹因對付痲瘋病而得名。
種在台大航空測量館前的這棵大樹,有好多年時間我查不出它是誰,也不曾在台大其他地方看過。樹幹通直葉子很大對生,果實球形聚合果,徑約3.5公分。後來終於查到它是茜草科團花屬的黄粱木。
原產中國南部及西南部、越南、馬來西亞、緬甸及印度,臺灣於 1975 年才引進栽培,認識的人不多,資料更少。但是谷歌一下就跳出幾十筆中國的網頁,大多數是出售苗木或種子,也附上了基本資料。黄粱木在中國被稱為團花樹,又叫卡鄧伯木,是華南地區展人造林的理想樹種。
四月份已走到盡頭,一年當中最賞心悅目的時日也幾乎過了大半。每年春天我都立下志願,要盡情走向戶外,紀錄大自然的細微變化。但總是時間不夠,經常拍了照沒空整理。總是沒法凝定心思,片段感懷難以寫就一篇短文。於是塵封入磁碟機的角落,時日一久就再引不起一絲波瀾。良心難安呀!趁著記憶還存留暖暖的溫度,打開這一季的抽屜,再度欣賞角落裡的春光。
清晨的湖面泛起一絲朦朧,好像薄霧凝結久久不散,又像水澤上覆滿片片白雪,映照著初起的陽光十分閃閃動人。這是龍骨瓣莕菜的花期,很難想像這麼小巧的白花可以覆滿整座池子,且將湖面染成了銀白世界。單獨看是清純細緻的美,成片的欣賞則充滿優雅浪漫的氛圍。
農場裡來了幾位拍鳥人士,幾管大砲對正旱地上的喜鵲、金背鳩、八哥等,在他們追逐的夾縫中,兩隻不起眼的小鳥引起我的興趣。用長鏡頭調近來看,原來是小環頸鴴。
小環頸鴴在台灣有部分留鳥,但台大農場從沒出現過,加上環境不適合,所以應該是經長途跋涉剛抵達的候鳥。也許是星期日的一陣亂流,將兩隻小環頸鴴吹進了台北盆地;也許是農場的大片禾草及水澤將牠們吸引下來;也許那天的一場大雨潤溼了旱田讓牠們願意佇留。只要太陽露臉氣溫升高田土乾涸,牠們很快就會高飛尋覓度冬的棲地。雖然只是短暫的相遇,這美麗的邂逅提醒我--賞鳥的季節已然來到。
一片濃蔭覆蓋了翠綠的草皮,樹冠破空處露出的是碧藍天色,天氣已從初夏梅雨季的陰晴不定,轉為盛暑的悶熱高溫了。幾株植物把握最後的時機嶄露新芽,趕搭上今年生長季節的列車。上半年的花季已將結束,只剩少數幾種跟豔陽爭色,當鳳凰木迸出一樹的煙火,植物的演出就要暫時畫下句點。大自然的舞台交棒給蟲界,蟬鳴蜂飛蝶舞,人們則躲進冷氣房,野地活動停歇了。
同樣一條步道即便已經走了許多回,每次還是有不同的發現,尤其在這繁茂滋長的季節裡。小葉欖仁前一次去看時還是新芽點點,現在的茂密簡直無法同日而語。大葉桃花心木動作慢又參差不齊,有些還掛著老葉,有些新芽初冒,有幾棵已是滿株的紅,枝梢嶄露她最經典的「桃花心漩渦」。雀榕變化最快,三月初還光禿禿的,月底一個個芽苞像剛出土的劍筍,才過三天苞片落滿地,葉子爭相冒出,不到一星期整棵樹就換好新妝。
一個簡單餐盒,一張舒適中帶著微微返潮及砂礫的坐椅,一方暖暖的春陽,和賞不盡的各色嫩紅粉綠,搭配起今天的野宴菜色。小小的草皮阻隔了喧嚷的人車,這是一個開放的,卻不會被打攪的世界。相機拉近我和花鳥樹影的距離,卻各自矜持,互不相涉。
磯永吉小屋開放參觀了,每周的三六日上下午。聽到消息後又過了幾個月,我終於找到時間去參觀。導覽志工熱切的介紹磯永吉和末永仁的事蹟,能有好吃的蓬萊米,台灣人應該食米念恩,感謝「蓬萊米之父」和「蓬萊米之母」的貢獻。我聽了深受感動,也找來蓬萊米資料仔細研讀。終於明瞭日據時代台灣稻改良試驗的過程,也了解這兩位先生在那個重要的時代裡,扮演了關鍵性的稻米領航角色。